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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致富,找亞夫,找到亞夫準能富。”這句順口溜在句容、在鎮江乃至在全省口口相傳30年。“做給農民看、帶著農民乾、幫著農民銷、室內設計實現農民富”,是趙亞夫擔任江蘇丘陵地區鎮江農科所所長和在鎮江市人大常委會期間的主要工作。
  “給我G2000個最窮的村吧”
  2001年,趙亞夫60歲,從鎮江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崗位上退了下來。鎮江市領導問他,退休後有什麼打算?趙SD記憶卡亞夫說,給我一個最窮的村吧,我想讓這個村的所有農民都富起來。“我親歷過農村的饑饉和貧窮,也見證了農業發展的過程。在付諸一生的實踐中,我深切感受到,小康不小康,關鍵看老鄉。讓農民富起來是我一輩子奮鬥的事業。”他說。
  這年春天,趙亞夫通過查詢農民收入統計表,選擇句容市戴莊村。這個村位於句容市、溧陽市和金壇市的接壤處,村民一直按傳統方式種稻種麥,在崗坡地上種點山芋玉米,收入一固態硬碟直上不去,當年人均收入3000元,村集體不僅沒有分文積累,而且倒掛80萬元,是鎮江最窮的村。
  “我就去這裡。”趙亞夫說。信用卡代償幾天后他來到戴莊村,吃飯就在村民杜仲志家搭伙。
  “賣不出那價錢,我賠你”
  來到戴莊村,考察幾天下來,趙亞夫發現,這個村雖然偏僻,但生態環境保持得特別好,適宜發展有機農業。但當地人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有機農業。農民彭玉和至今還記得,那天村支部書記李家斌喊大家去聽農技專家講有機農業。彭玉和去了,發現會議室里只有稀稀拉拉7個人,聽了一會兒多數人走了,最後只剩兩個人。回家後彭玉和跟妻子說了這事,妻子說,她早就註意到有個戴眼鏡的老頭這幾天一直在村頭莊尾轉悠,“別上當,八成是推銷農藥化肥的。”
  趙亞夫動員當過村農技員的杜仲志帶頭搞,他對老杜說,你在坡地上種點桃樹吧,按我教你的辦法栽培,結出來的桃子能賣到3元一斤。老杜聽後直搖頭,說,趙老師你別開玩笑了,我們這裡桃子3斤才賣一元錢。趙亞夫說,你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種,賣不出那價錢,我賠你。老杜將信將疑地種了2畝。
  桃樹栽下後,趙亞夫手把手指導老杜怎麼種出有機桃來。老杜記得,那幾年,趙亞夫每周來村裡兩三次。一個大雨天,老杜發現桃樹生長出了小問題,就打電話給頭天才來過村裡的趙亞夫。過了個把小時,趙亞夫的車子到了,車門打開後,卻遲遲不見人下車,老杜走近一看,原來趙亞夫的腰椎間盤痛又犯了,疼得他下不了車。老杜扶著趙亞夫下車時,直怪自己冒失,不考慮趙老師的身體。趙亞夫卻二話不說去了桃園。
  2004年,趙亞夫又動員老杜按照有機栽培方式種水稻,並帶來種子。老杜勉強答應種一畝多試試。插秧時,老杜又犯疑了:祖祖輩輩插秧都是邊插邊往後退的,可趙老師讓種的稻子栽得這麼稀,像走路那樣從後往前插。村裡人見了,跟老杜說,老杜啊,你別上當了,我們種了一輩子水稻,哪見過這樣插秧的?稻秧栽下去一個月,秧苗還是稀稀拉拉,老杜急了,對趙亞夫說,趕緊把這些秧苗鏟了吧,改種以前的稻子還來得及。下轉A3版
  上接A1版沒想到趙亞夫不急不忙地說,你只管安心種,一粒稻子收不到,我每畝賠你1200元。結果,那年,老杜的田塊打出400多斤稻子,這些稻子由鎮江農科所買下,留作種子,成為如今戴莊村3000畝有機水稻的“祖宗”。
  3年後,杜仲志種下的桃樹結果了。他摘下一顆嘗了一下,天哪,這桃子這麼甜!附近企業聞訊,把老杜種的桃子全部買走,每斤桃子賣到5元!這下子老杜才相信,這個成天笑眯眯、說話不緊不慢的老頭真的有本事!
  老杜的好收成立即吸引別的村民跟著趙亞夫種有機桃、有機山芋、有機水稻。彭玉和就是那時候種的,而且一下種了20畝稻子;蘭瑞華等村民都跟著種上有機水果和有機稻。直到現在,戴莊村一直保持畝均有機水稻純收入2000元、有機桃畝均5000元的水平。“去年,我家種了8畝多有機水稻,40來畝有機桃,年收入30多萬元!兒子兒媳婦原來在外地打工,現在都回來種田,因為種田比打工收入高多了。”杜仲志說。
  “讓那些貧困戶也富起來”
  在推廣有機種植過程中,趙亞夫打算把整個戴莊村建成有機農業村。這一想法得到句容市的大力支持,市有關部門配合做了有機農業的發展規劃。此外,趙亞夫打算成立一個有別於絕大多數農業合作社的新型合作社。
  其實,早在1996年,趙亞夫就在句容春城鎮、白兔鎮,組織種葡萄和草莓的農民成立合作社,這也是省內第一批農民專業合作組織,比《合作社法》頒佈整整早了10年。為什麼要建新型合作社?這緣於趙亞夫多年來的調查和思考。當年他推動成立的合作社,主要是由種植能手和大戶牽頭,大戶與社員之間基本上還是買賣關係,大戶負責收購社員的產品、統一銷售,利潤的大頭是歸大戶的;此外,另有百分之二三十的農民因缺乏勞動力或資金,沒能加入合作社,仍處於貧困狀態。“現在全省、全國都在推進農業現代化,但農業現代化不是簡單引進工商資本就能實現,主體應該是農民,應該讓所有農民在農業現代化過程中得到實惠。”他說,更重要的是,目前大多數合作社與村集體沒什麼關聯,有的合作社與村委班子還有矛盾,這是帶動所有農民一起致富的障礙。“我一直想讓那些貧困戶也富起來。”
  戴莊村籌備成立合作社時,就立足於讓村委會和合作社二位一體,並真正按照《合作社法》進行選舉。經紀人、大戶做不到的引導發動工作,村幹部可以做到;建立在村集體基礎上的合作社,不會出現與民爭利的現象。這樣,戴莊村有機農業合作社呈現出新面貌:種田還是家庭分散經營的,但品牌創建和產品銷售由合作社負責,銷售收入的10%作為合作社的公積金,也就是村集體的收入,其餘全歸農民;沒有資金、沒有勞動力的特困家庭,只要土地入股,扣除由合作社墊付的生產資料費和人力成本,其他收益都歸該戶所有。
  有機水稻種植面積擴大了,怎麼打開銷路?這時正好上海有一家從事有機稻米生產和經銷的公司,聞趙亞夫之名,高薪邀請他去擔任技術顧問,趙亞夫說,擔任顧問可以,報酬一分錢不要,只要幫合作社銷售有機稻米就行了。開始這家公司以為趙亞夫在合作社有股份,一打聽,一分錢股份都沒有,很受感動。結果,這家公司代理銷售了合作社生產的一半有機大米。
  “我做夢也沒想到每年能有這麼多收入。”戴莊村60多歲的村民張乃成夫妻長期有病,兒子有智障,雖然家裡有6畝多承包地,但因無力管理,收成一直很差,家裡住的還是上世紀60年代蓋的小平房,每年買農資的錢也要賒賬。村裡成立合作社後,農資由合作社墊買,播種和收穫由合作社組織人員代勞,張乃成僅以土地入股,2007年當年收入就達2萬多元。幾年下來,家裡蓋起新房,手裡有了餘錢。“沒有趙老師,沒有合作社,我家就會一直窮下去!”
  身兼合作社理事長的戴莊村黨支部書記李家斌說,去年,戴莊村人均收入16000元,其中來自農業的貢獻額占50%,是句容最高的;村集體收入近200萬元,原先40多戶貧困戶在合作社帶動下基本脫貧。“趙老師是個領導幹部,年紀這麼大了,辛苦一輩子,本來可以安度晚年,可是,為了農民富起來,這麼多年來他與農民一起風裡來雨里去,不為名不為利,村民們說起他,感動得流淚!”本報記者 朱新法 晏培娟
  (原標題:讓農民富起來是他一輩子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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